星期五, 11月 13, 2009

一餅茶




買了一青茶餅,寫下年月日,擱著,留給將來的自己。
茶餅是數年前生產的,說是一棵老樹的葉所製,老究竟有多老呢?遙遠的老樹無端跟我牽繫上,它是我第一個青餅,緣份讓我把它買下來,放進牛皮信封來,投射和裝載了未來的幻想,能放廿年嗎?我帶著把時間留起來的企圖,猜測它未來的氣味。
連留住自己都沒個把握的時代,有甚麼是留得住的?── 長髮一下子便可以剪掉,一念天堂,下一念是地獄,胖回來的瘦回去,然後新陳代謝不由你說,整個慢下來;想法漸漸改變了,更對自己曾經寫過的文字感到全然陌生,那是我嗎?那是我嗎?更不用說能留住任何一樣物件,一份情,不管是好意,甚或是惡意。
某天在網上讀了一篇文章,挺好的,只因為跟朋友說起想要學習儲存有用的資料檔,便把文章打印出來,過幾天想把文章傳給友,赫然發現連結已經不存在,多麼震驚又多慶幸手裡頭有個版本,留待翻閱。初開始寫日誌時在xanga發表,亦不知是甚麼原因,不能再重讀了,通通都灰飛煙滅。
我知道人要向前看,沒時間,但現今的一切真是太容易、太快了,怱怱太怱怱,忘了不再記得,壞了立即找些新的替代,反而變得更迷戀舊物、老人,故事,緩慢的事,亦盼望能好好消化所看所感,當然是那些有意思的,值得的題材。

這餅茶,會隨我搬幾次家呢?最後又會跟甚麼人一起分享?中間的日子,又會發生些甚麼?縱使是自我投射,但它真的物輕意重,我猜,廿年後喝,它一定會是好的,或許不因為它經過了廿年的氧化,是因我經歷了那些年的洗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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