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期二, 11月 21, 2017

關於初戀



有位男生,在我約十二歲的時候,送我禮物,約我去街。當時媽媽管教好嚴,幸好我們住在同一屋苑,總可以偷偷見面。我記得我家窗口正好對著他家,中間是遊樂場,有點距離,於是我常常偷溜出去,坐在滑梯上,等他從窗口經過,有時他也會故意走出露台張望,我們會打個照臉。不久便與她妹妹混熟了,與他也混熟了,常常泡在泳池一整天,打羽毛,踩單車,一起度過很多時光。去他家玩時,我會把家中的無線電話帶去,那麼媽媽致電時,會以為我在家。

其實當時也沒做什麼,躺在他床上聽音樂,聽的是pulp、suede(我張coming up是他送的)、oasis,亂聊一通。


我們從沒在一起,小時候我很擅長把感覺藏在心裡,當時大概很享受這種似有還無,亦因為知道他即使年紀小小,已經常常換女朋友,我不希望成為眾多她們中的其中一個過客。我的高傲,令我選擇成為他的好朋友,一直維持戀人未滿的狀態。而且當時實在不知道戀愛是什麼一回事。


後來他去英國唸書,成為寫最多信給我的男生。


某年聖誕,他回來渡假,好像是平安夜,聖誕樹在客廳閃耀,我拎著電話與他聊天,更偷偷見了面,不知為什麼當時家中無人,他送我一隻harrods的熊仁公仔(被保留至今),在我的房間內,我們相擁著跳了一陣舞,那畫面,可能就是我的初戀。


後來他家有事,先搬走了,我記得去他家搶救唱片的一幕,再後來輪到我家出事,金融風暴吹毀了很多家庭,但這些回憶──那段無憂無慮的日子,以及他的身影,一直蝕刻在我腦海深處。


就好像朱鎖鎖發現最愛她的是表哥,回望我的戀愛歷史,原來從沒有男生如他那樣追過我,物質攻勢+直接程度無人能及(女生是有的哈哈哈)。


但歲月不饒過任何人,廿多年後,我們間或聯絡,剛剛與他通電,我大罵:你怎麼可以重達200磅?把我的回憶還給我!


*此文得到當事人批准公開,成為鞭撻他努力keep fit的力量 XD

星期三, 9月 27, 2017

不是影評


藝術或創作的神聖或宗教性有時讓我手足無措,它如此直接把訊息傳遞給我,令我不能迴避,必須直面,迎過衝擊,看看剩下的是什麼。它往往在最未能預料的瞬間,打開真理之門,令我呆在那裡,呼吸困難。生命的實相是如此沉重而美麗。當然,那只是我一再自以為是的理解。但當司機哼起歌,決定逃離,而不能夠,必須回頭,那些眼淚,是人類生生世世的掙扎。
你我他都一樣,眾生,通過聲音畫面,一首語意不明的歌,突然我與萬物感通了,一位演員的淚讓我感受到超越了時間地域的oneness。光州、天安門、香港,再倒回一百年,一千年,都一樣。那些新聞畫面,包括我親身經歷過的雨傘,遠古的歷史,所有人的遭遇,不分國界,沒有從前以後,都指向一件事,讓我們在人性的複雜面向中、眾生的苦難中,得到力量。那件事是什麼?核突地形容,就是愛,是光,是每個艱難當下內心的聲音和選擇。而當中沒有分別心,所以panic attack後,看著暴力畫面,突然不憤怒了,所有存在都有其意義,都是課堂,就為了驗證該種力量。

間中我會把這些忘掉,舉步艱難,感覺現世是一個matrix而不知怎樣逃離,是這些創作和藝術,這些分享、故事,一首歌,一句句子或許,把我拉回來。當然,它也有把我扯得愈來愈遠的時候,那麼我便安在,耐心等待迷茫過後的明澄,復又混亂,再等待,反覆地辯證,像一個鐘擺,了悟沒有什麼是unattainable的,也沒有什麼需要緊握,就隨時每件事,每個故事,真和假,好和壞,黑白灰色之中,瞥見和抓緊這些時刻。
好累,睇到戲姐,都咁,趕緊寫點筆記。在926這天去睇《逆權司機》(大佬昨天先睇完《帝女花》),如果唔係自己攞黎,只能怪宇宙的引領,太爆炸。
我收到晒了!
*都係個句,多謝你陪著我,當你用力握緊我手,我就覺得,是福是禍,我地要/都一齊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