藝術或創作的神聖或宗教性有時讓我手足無措,它如此直接把訊息傳遞給我,令我不能迴避,必須直面,迎過衝擊,看看剩下的是什麼。它往往在最未能預料的瞬間,打開真理之門,令我呆在那裡,呼吸困難。生命的實相是如此沉重而美麗。當然,那只是我一再自以為是的理解。但當司機哼起歌,決定逃離,而不能夠,必須回頭,那些眼淚,是人類生生世世的掙扎。
你我他都一樣,眾生,通過聲音畫面,一首語意不明的歌,突然我與萬物感通了,一位演員的淚讓我感受到超越了時間地域的oneness。光州、天安門、香港,再倒回一百年,一千年,都一樣。那些新聞畫面,包括我親身經歷過的雨傘,遠古的歷史,所有人的遭遇,不分國界,沒有從前以後,都指向一件事,讓我們在人性的複雜面向中、眾生的苦難中,得到力量。那件事是什麼?核突地形容,就是愛,是光,是每個艱難當下內心的聲音和選擇。而當中沒有分別心,所以panic attack後,看著暴力畫面,突然不憤怒了,所有存在都有其意義,都是課堂,就為了驗證該種力量。
間中我會把這些忘掉,舉步艱難,感覺現世是一個matrix而不知怎樣逃離,是這些創作和藝術,這些分享、故事,一首歌,一句句子或許,把我拉回來。當然,它也有把我扯得愈來愈遠的時候,那麼我便安在,耐心等待迷茫過後的明澄,復又混亂,再等待,反覆地辯證,像一個鐘擺,了悟沒有什麼是unattainable的,也沒有什麼需要緊握,就隨時每件事,每個故事,真和假,好和壞,黑白灰色之中,瞥見和抓緊這些時刻。
好累,睇到戲姐,都咁,趕緊寫點筆記。在926這天去睇《逆權司機》(大佬昨天先睇完《帝女花》),如果唔係自己攞黎,只能怪宇宙的引領,太爆炸。
我收到晒了!
*都係個句,多謝你陪著我,當你用力握緊我手,我就覺得,是福是禍,我地要/都一齊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