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期二, 1月 17, 2012

愛情的槍



寒冬夜晚,海邊特別肅殺,風呼呼吹,鑽進頸巾的洞,皮膚突然又能夠感覺空氣,變得敏銳,正好配合隨身聽傳來的中段伴奏。我慶幸也惋惜,不會再一邊聽曲一邊淚流滿臉。某些細胞經已死掉,再生,不再軟弱。固眼眶只淡淡地,適可而止地,紅了一圈,不怕誰會看見。

怎樣的人才能寫出這樣的歌?因為什麼而懂得,前奏的節拍,把難以言喻的情緒表達,抒發。歌詞非常刺痛,應該繼續聽還是關掉?在自以為強大厚重的保護中,它能夠找到隙縫鑽進來,一絲絲地,掀開那片舊印痕。

歌者大概也如此經歷過一切吧。年輕的時侯,困惑過或目睹過,女孩的意外。她就在他眼前殺了其中一樣。暴力是他,殘酷是自己。二人明明一樣拙於善後,卻總不能不了了之。活下去就得,二選一。那他究竟是開槍那個人,抑或是借槍給她或她那位?他一定後悔了,我願意相信,當他說親愛的,當他唱想你,他一定回憶起,曾經叫女孩在枯乾的草地上,不停哭泣,在崖邊掙扎,不知前路,可能下一秒就要跳下去。以使他於人生的尾段,寫下這首歌纖悔。

那時候你有否也曾經苦苦思索,渴望逃離,趕上火車去最冷的北方,認真研究出走的方法,希望冰雪能將一切冷凍凝結。企圖掩飾,如崩壞不曾發生。幸或不幸,你知道即使離開,也一定要再回去那房間,打開那扇黑洞的門,當然你也是被迫的,他都已經把槍放到你面前了,要你學懂,左或右,始終是要站在某一邊,在永恆敵對中選擇一樣,讓另一樣自然死亡。不然說,先將自己解決吧。你不知道的是,留下的部份,無論想不想,都會變得更強大,因為得過一場病而有抗體。一如我現在寫這些,變得言不及意,萬般艱難,失去哀傷的能力。

有時是澄明的,有時只是被隱埋,但輕易被一首歌挑起,久違了的那死去的我。

沒有留言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