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期三, 9月 09, 2009

為他人作嫁衣裳

那天被問到,這份工作有否令我有「為他人作嫁衣裳」之感。
這其實是我常常思考的事。
我的答案大概很神經:「因此才需要修行吧。」
不肯定他有沒有被嚇著了。
我明白,既然會寫一點點,又愛讀,怎麼不索性當主角自己寫將起來?
問題是人總要知道自己的位置和材料。
一套電影只能有一個導演,只有導演會站在紅地墊上承擔指責和掌聲,但一套電影起碼需要一百人才能完成。
總要有人願意站在背後。

那天聽廖教授一席話,她說每個入理工大學的人都揚言要當設計師,被她罵到狗血淋頭,她的意思是,師甚麼師呢?到死那一天我們或許會是一條死屍,但甚麼師都不會再是,it doesn't make any difference in the end,說得太對了。
無論我們站在前或後,當何種職業,我們只是人一個,微小的,渺渺得像塵,歷盡一樣的劫。
既然我們無論如何都只是人一個,站在前或後或者沒太大分別。
而且,整個概念大概是流動的,這一刻你被安排在你的位置上,總有原因,是人或事需要你。某一刻,或許又被換在前頭了,因為氣候或是機緣的需要。
越流動的人,站在前面的能耐會更大吧,因為那份安穩在心中,使一個人無論站在那裡都感覺安全。
當你知道整個過程是怎麼一回事,就會把自己縮到好小,更純粹和誠實地去面對,創作的事,做人的事。

清晨時份上班,有時會看到清道夫在掃地,其實社會裡有那麼多人透明地生活和運作,我們會為他們不值嗎?好像連感恩都不會。
這甚至不是偉大不偉大的問題。
名與利的追求使我們目盲,看不清其實本質上沒有根本的分別。

直到我有非常想說的話,或想要探討的事吧。
我仍然在耐心等待一個意念或衝動,那團我常常埋怨自己欠掉的火。
在這之前,很享受為他人作嫁衣裳,甚至常常帶著一份感恩的心。
在過程中漸漸明白了,怎樣的人會寫出怎樣的字。
還有,學習如何成就一件事,不去居功,學會小心,謹慎,等等。
真是偷師的大好機會呀。

2 則留言:

郭言 說...

真好,懂得想。

sheungyee 說...

郭言,
你又好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