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愛玲說:「譯Washington Irving──好像同你不喜歡的人說話,無可奈何地,逃又逃不掉。」
這簡直說到我心坎裡了,讀《張愛玲私語錄》時我剛好在台北,終於完成纏繞了差不多四年的論文,放心渡假,冷不防被祖師奶奶一句說話便形容了剛經歷過的狀態。
關於我的碩士論文,真不好說,所以我從來不說,學術世界的那個我與我完全無關。那天當我急急跑落街買打印機,看著論文被一頁一頁的打印出來時,我只感到抽離,不明白它與我的關係,那看來完全不像我會寫的文章,當中的一字一句,無論是題目、思路、鋪陳、參考資料等,究竟與我何干呢?我連鳴謝也沒寫,不只因為來不及,更加是不知道要多謝誰,整件事對誰都是一個折磨,重新追憶當中的經過?不要說笑了。完成了整件事,我只有如釋重負之感。
當初也沒人揸住支槍指住我個頭迫我,是自以為有型才甘心情願唸的書,當然就要為懶有型付出代價。我沒學會什麼嗎?不全是,要學的可多了,它根本是我人生最大的挫折,令我知道原來我不是讀書的材料,曾經非常串嘴的我,知道自己只不過是一pat屎。
有人話我讀書讀得太緊張,我知呀,所以頭髮差不多要掉光。我記得year 1的第一份影評功課取了個B+,竟然不安樂,放學後走去找tutor問,如何寫得更好,然後re-write。痴線。依家抵x死,依家我終於接受了自己只是B+甚至是B或C+的料。我接受了有些area我不行,不擅長,屎,那便無謂死撐。
由始至終都對畢業沒希望,只是半途而廢實在對太多人唔住,於是只好面對那個巨很大的逃避,一路寫些屎出來並迫自己面對嘩好屎呀你寫的廢話,接受到便好了,終於可以一字一字慢慢的痾。
論文導師後來傳來很好笑的電郵,話我的seld-destructiveness太嚴重,that I need a long, deep healing process. 更提議我去見therapist,讀時我眼濕濕,她知道我表面很hea其實背後很深的掙扎,不容易呀,從高處跌下來的柒,不是容易面對的,讀書讀到痴線便是這麼一回事。
Alas!一切都完了,能不能畢業或要我oral defense或re-write都好,現在起碼有個譜。
當中,很多人幫過我,尤其在緊急關頭時,上天便派來很多天使,我想鳴謝這些人,因為我知道自己很快會顧住玩唔記得,他們的幫忙意義重大,不因為幫我取得證書,而是在於叫我知道「幫人」的善意那能給的力量,這些都在我心中,當中包括:
Laurent Schwartz、Claudine Schwartz、Jean-Piere、Gerard、華一和焦螢、導師Linda、英文編輯Amy、臨時替我執chapter 5的Michael、陪我捱通頂的Season、幫我交論文的弟、容忍我的混亂的家人、無俾壓力我的媽媽、所有見親我都笑我嘩你仲未畢業呀的朋友(ok我依家交左都未等於畢業大家可以繼續取笑)、安慰和支持我和氹我的n,只有你知道我真的會為功課喊(!)
當然還有被迫坐定定無得玩捱眼訓亂q咁寫的那個我,亂寫都唔易呀我知,長久以來的大石,快可以徹底的放下,到時我再好好獎勵你,phew。
2 則留言:
要同你食餐勁既好好慶祝!最好在草地上陽光下 :)
多謝閃閃的心意,待太陽不在這麼猛烈吧,我們再作一次野餐 :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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