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事並不如煙

又不工作看閒書,但實在是好看,
農曆新年回家,拾起最後的貴族讀,爸吩咐我看好幾次,每次從廣州回家都要問我看了沒,很著緊,
放假便裝乖孩子,特意在他面前趁等吃飯拜年時讀,你知啦新年等開飯有排等,橫點都係。
打開書,書是厚厚的一大本,涉及中國政治左和右,不怕,一直喜歡看那年頭的人與事,像宋家的上海的什麼的,覺得以往的人夠氣派,即便連左右都分不清,也一口氣讀了。
平常爸有些書我也看,今次是我首次,在爸爸的書中,看到字裡行間的某些句子被他用紅色筆圈點起,我便知道,懂得,爸爸讀時的心情,有多著緊,和深刻。
雖然談的往事不多,身為兒女的多少也知道爸爸些許往事,好像他兒時在大陸,經歷文革,因為爺爺家有錢,曾給批鬥過,跪玻璃什麼的,小時候聽像聽恐怖故事。我有個大伯仍在大陸,是當時給嚇著,精神從此便有點錯亂的,記憶中他的一隻手有點歪,雖然總捉不緊,卻喜歡拿管粉筆在地上寫字,也不知寫些什麼,恍恍的一個下午,嘴裡抽著煙,有時會自說自話。
文革,對我來說很遙遠,其實很近,我很親的人,就曾經親身經歷過,然後活下來,看上去不留痕跡,其實那烙印印在心裡,那裡能擺脫。從紅色筆間起的句子裡,從他叮囑我必定要看的著緊,我窺探到一點點,爸爸思想的領域,心裡某些感覺,這些分享,是默然的,平白無事不會說起,兩父女間透過這書,瞭解竟加深了點。那也是在我素來站在偏右的立場(我說的是媽媽那邊哈哈哈),所能盡的一點孝道。

看畢這書,使我終於能夠在廿二歲的年齡,分清楚 left 和 rite wing 的分別, 而linda在堂上問起百家鳴放時,也能有粗略的概念,全拜這書所賜。說起來真真夠慚愧。

昨天溫習期間,又跑商務打書釘, 看罷亦舒新作,仍然一如以往般盲目地覺得好,沒可能不好。
前陣子也給找到蘇青的結婚十年,閱畢,推介給媽媽,說的不就是她嗎?

萬幸世上有書,因為我經常一個人,因為它豐富了我的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