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北京回來,帶回很多手信,著家傭挑兩份寄給她的小女孩,分別是七八歲和五歲吧,我不認識她們,她們都在菲國,我只看過照片,她們的媽媽讓我看。她們的媽媽這幾天牙痛,問我有沒有止痛藥,我老在忙自己的事,而且下班後牙醫診所也關了,於是表示了同情後,便沒怎麼理會,一般忙於往外跑。而媽媽昨天回港,也是牙痛,花了數千塊杜牙根,牙痛咁聲,晚餐的話題圍繞著窮人不能患牙病,包括我沒有錢剝智慧齒等事轉,媽媽提到明天要帶家傭睇牙醫,我才記起她的牙也痛得她睡不著,一整個星期……有一刻我奇怪她怎麼不早去看醫生?才突然透視了她的狀況,她在港無錢又非自由身,只好捱到母親大人回港帶她去。
怎麼,我彷彿忘了菲國的苦難了?除了之前為同胞唸心經,怎麼沒瞭解過她的看法和心情?這是發生在她國家的事。
下一秒轉念,又覺得沒放在心上反而好,因為我想自己記得的不是這些,不只是這些。
誰對誰錯,誰該負責,旁觀者的態度該如何,即使我努力記著或輕輕遺忘……都不重要吧。話語是空洞的,祝福和同情是抽象的,姿態其實也是徒然。我們只能從身邊的人做起,練習人與人之間的關愛,不因為個別事件而失去信心。始終記得並相信,人與人之間可以容納很多美好的分享,學習如何付諸行動。
下次她有病痛,我要更加警覺,因為在香港,她就只能依賴我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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