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期日, 1月 30, 2011

軟綿甜美Indie Pop


與Peter閒聊《Ciao!Baby 瞧!寶貝》 The Marshmallow Kisses

以棉花糖為樂隊名字,可以想像The Marshmallow Kisses的音樂風格:甜膩、輕快、幽默、圍繞著青春的二三事,跟大碟的封套和MV同出一轍。音樂人林一峰這樣形容新他們剛推出的大碟《Ciao!Baby瞧!寶貝》:「The Marshmallow Kisses把瑞典 的空氣,巴西 的陽光,法國 的情色和香港的小聰明一併放進新專輯,聽後讓我十分期待有一天能與他們合作。」

已經七年沒有出過專輯,或許大家以為The Marshmallow Kisses這隊香港少有的Indie pop樂隊早已各散東西,但七年後的今天,他們再次以混合著世界各地味道的音樂,引領大家進入一個不一樣的世界。因樂隊成員之一的Edien身在外地,是次訪談只能捉著Peter細問新專輯的事宜。「其實不是整體停下來,一直想再做,但自己和隊友都各自有事忙,間中仍有參與製作不同的雜錦碟,仍有出 show。各自有其他project,Edien有自己的樂隊,她亦有跟其他band合作;我則多做graphic、design、配樂等,我又去了加拿大 遊歷,直到去年儲到一定數量的歌,亦有空檔了,便的起心肝做。」他續說:「其實這些遊歷對音樂的內涵都有影響,使我們成長了,做過的事雖然不是音樂,但亦對思想和技術有所提升,會知道有新的方法去處理。而且,大碟內有些歌是從前寫的,亦有些是最近寫,所以層次上會更豐富。」

大碟的主打歌包括《Ciao Baby》、《 Jazz for lovers Solitude for me》、《Dreaming is fucking right》,談的是愛情、夢想、宅女精神等,還有關於一夜情《Bubble Love Waltz》和安全性行為等題材,十分年輕,亦很個人。Peter解釋,這與Indie Pop的精神有關:「情歌多?或許愛情一向是很多人的困擾,Indie pop是貼近生活的事,它單純、直接、無機心,內容主要是個人經歷,不會與生活相隔太遠。所以,雖然是個人的事或感覺,但相信大家也會有共鳴。」聽下去,發現Peter和Eden選擇Indie pop為音樂風格亦似是在反抗某些主流價值觀或意識形態:「香港的社會一向不鼓吹個人主義,有太多社會規範告訴我們什麼是對或錯,人們習慣遏抑自己的想法。希望這些歌能夠鼓勵個人去珍視他們的獨特性:有些東西只屬於個體,每人的思考角度和想法都會不同,但應被容許和重視。」

「一個step,做1000次」

一如以往,《Ciao!Baby瞧!寶貝》內大部分歌曲都通過電腦軟件和網絡製成,他們如何溝通和分工?「創作階段有時各自寫,錄音或其他 technical的東西則由我負責。多數是我弄完某些旋律,她再加上自己的聲音。」Peter形容這樣的創作方式非常「宅」,有點閉門造車之感,但他並不抗拒,甚至有點擁抱這種方式,「可能我有些完美主義,數碼的方式容許我undo同一個step,做1000次,直到滿意為止。」他笑說。

不要忘記The Marshmallow Kisses大概於十年前成立,而在成立之初,他們已經依靠電腦和互聯網做音樂:「的而且確,開初是有點想破格,大早已和Eden分隔兩地,那時候的網絡世界才開始成形,有可能性,但還未發展到現在這麼成熟,所以就算不見面都可以試試,這沒人試過的合作方法,使我們的組合更特殊和有突破性。」現在得來毫不費功夫的方便,卻曾帶給他們一些技術上的難題,Peter亦承認開頭設想得太簡單,未必能實踐所有想法,如檔案的傳送,軟件的配合都令他們頭痛萬分。

在世界各地玩音樂(曾參與英國 Indietracks音樂節、台灣 草地音樂節、澳門 藝穗音樂節等),Peter如何比較各地的Indie圈?「外國當然較自由,東南亞的填鴨教育模式如前面所說,主張因循和規範,外國人則很早就培養下一代去擁有獨立思想,他們大早習慣發表和表達自己,較少抑壓,很早便決定了自己想做什麼,做rock star的專注做rock star,即使他只能捱麵包!另外,西方的音樂工業和市場都較成熟,雖然CD產量低,但收入能維持,因為樂迷願意付款去買mp3,尊重音樂人產權,香港和國內則很難做到。」

令我意外的是,Peter對香港的Indie圈卻不灰心:「幸運地,我有志同道合的人互相幫忙,例如我跟維港唱片的朋友時常一齊表演,hang out,大伙兒一起行動的感覺很好很快樂。另外,香港始終地方小,人相對少,容易策動事情,反而想到的計劃都可以實踐,好像有攻略似的,你知道step 1 2 3 要做什麼,如要出碟和做live show,都能夠做到,feedback和成果快,因為渠道又多。」

輕快旋律訴說寂寞

雖然The Marshmallow Kisses的歌詞經常流露出對當代城市生活疏離的一些感觸,使人想起村上春樹小說裏那些寂寞的故事主角。但或許因為有Indie pop的滋養,Peter仍然是正面的,「這種音樂不是嚴肅的,它較率性、輕鬆、不用太細緻地雕琢,反而講究整體的感覺,如何保持單純和青春的心境,它以直接和mild的方式去切入問題,可能帶種調和作用,即使寂寞都是以輕快的旋律去訴說。有時把東西浪漫化。這是音樂本身的特殊功效。」看Peter溫文儒雅的外表就知道了,以溫柔的方法去表達激烈的東西,不僅是他的音樂理念,亦是他的人生觀吧。

《Ciao!Baby 瞧!寶貝》新碟2011年1月27日起於香港各大CD店有售

http://www.themarshmallowkisses.com

原文刊於1月30日的明報

謝謝編輯蔡曉彤和N,他幫我編了一次才交:p

*那天訪問後跟Peter聊了很久,謝謝頂了我許多負能量呀!

星期五, 1月 28, 2011

發狠話

在微博裡寫:

New year resolution,1)農曆新年前務必學會堆肥,能減少幾多廢物就減幾多!2)能用二手的物品就用二手。3)除非穿爛,今年不再買鞋。其實還要加上4)學會烹飪,盡量少在外面吃。

那天發狠話是因為看到香港環保再造業總會的聲明,說將停止回收廢紙....當然是因為「正苦」政策(學她們阿姐H語)根本從沒協助過什麼,一切都投標投標,有錢大晒,使有心經營環保的人或機構困難重重,終極短視,令到香港變成無稽和可笑到極的地方,連最基本的廢紙回收都成問題。南北極的冰都快要融光了,仍老在想錢錢錢和高價值和回報。

不能改變別人(政府),唯有改變自己。

關於1,已經請教了曉蕾堆肥的方法,山上既然有的是地方,希望以後----即使會惹來老鼠蟻----都能好好運用廚餘,將它們變成肥土,把已有的木瓜樹和花種好,時間許可再挑戰其他植物。

關於2,無潔癖問題,一向都最愛二手物品,新居的傢俱差不多全是在網上的二手網找到的,不但便宜,又能減少廢物,從前更是整櫃美芝衫,再來的話,希望連電子產品如電話電腦也能執別人二攤。

關於3,決心很大,因為做得最最差,光是1月已置了3對鞋(下地獄吧),一定要迫自己踏進鞋店前想想家裡已有的鞋。鞋舖真是很邪門,會將人整個魂招了去,前兩天我又不知不覺拎對鞋想試,幸好腦內有把聲音及時鬧醒自己,逃也似的離開現場,危險。

至於4,知道了每天我們丟幾多食物之後,再嘴饞的人都會懺悔,餐廳的份量太誇張,又慣常眼闊肚窄,在家煮食,又可以活用廚餘。

我們實在太多藉口給自己了,雖然廢物堆積問題的源頭不只因為個人浪費(想想超市的過量包裝(為什麼要不去街市買餸呀呀呀呀?超市那些保鮮紙發泡膠底盤根本是多舊魚!)、酒店自助餐、因為方便運輸而產生的廢物.....),也不應置身事外,每人做一點,才能理直氣壯地跟別人講數吧。

今年的resolution,就這樣吧。

星期三, 1月 26, 2011

教育小孩?

某天在麵包店,有位媽媽讓小孩學夾小蛋糕,我在後面等待,靜靜觀察這幅日常生活教學圖,微笑地看小孩如何賣力的踮高腳尖,小心翼翼地把蛋糕仔逐顆逐顆夾到媽媽手上的麵包盤,小孩很專注很努力,做得很好,但媽媽不滿意,聲音煩燥,發脾氣,一直罵:「怎麼你硬是要夾到我手上呢?你不懂鋪平放嗎?這麼多位為什麼不放.....」

小孩很緊張,更落力地試著達到媽媽的要求,我很有衝動跟這位媽媽說,他做得很好呀!但我悲哀地走開了,一邊提醒自己,將來若有小孩子一定要記著避免,避免將自己的準則放到小孩身上。

我想這位媽媽的出發點沒有錯,但他忘了小孩只是小孩,不擁有大人的思維,怎會懂去做下一步?夾的同時還要把它們安放好?小孩要的,恐怕是正面的鼓勵吧,不是指責,指責只會令他們害怕,不想做,不敢試,沒有人想每天都一潑冷水照頭淋,即是你是他阿媽,想他做得好,還是有很多其他方法。

教育要的是耐心和同理心吧,以正面的鼓勵去推動小孩,引導他們。

好像之前我曾寫過的豬仔錢罌比賽,透過遊戲去鼓勵小孩儲蓄和敢去有夢想,現在有賽果了,被挑選的作品竟真的被放大成一隻大豬,小朋友看到自己的成績,一定會很高興!



上面這仔豬好好笑,你可以想像沒有爸媽的幫忙和引導,小孩又怎知可打破常規,在豬頭上開花?

我想,在學習的路上,孩子需要的是父母身心的參與和適當的鼓勵(係又讚唔係又讚時常偏袒恐怕又變成縱容了吧),而不是在旁指指點點,講就易,不知將來我會否成為過份緊張的母親呢?

巨豬展覽的資料如下,我們也可給他們正面的鼓勵及做點善事:

1. 中環皇后大道中滙豐總行大廈地面廣場: 2011年1月13日至28日 (逢星期一至六 09:00 - 19:00)
2. 銅鑼灣百德新街: 2011年1月13日至2月4日(逢星期一至日 24hrs)
3. 黃埔新天地聚寶坊: 2011年1月13日至26日(逢星期一至日 10:00 - 22:00)

其中滙豐總行大廈及黃埔新天地的展覽會場設有捐款箱,收益將撥捐小童群益會「群益寶庫基金」。希望大家貫徹 滙豐《小錢罌,大夢想》提倡的捐獻精神,幫助有需要的小朋友,助他們實現夢想。

年關將至,為家人積點福,也不壞。

星期三, 1月 19, 2011

燒飯記

等不及姐送的飯煲,渴望吃熱騰騰的飯,醃好材料往山下買米,在雜貨店裡米可以斷斤買,三斤廿一蚊算是好的品質了吧,我不知道三斤有多少,只能詢問,他們用手比一比大概的份量,很適中,掏出廿一蚊,支持一下小店之外,也不怕吃不完一大包養蟲,以後若帶個盒去,便連膠袋都省回。

一早盤算要弄煲仔飯,炭爐連同瓦煲一併買下(才六十蚊!是街外一餐飯的價錢),我不是痴線的,只是覺得廟街大排長龍的興記很難吃,飯多餸少豉油又不甜,而且我最中意買這些架生了,雖不懂烹飪,家家酒卻很愛玩,我又怕sad,若下一代以為飯只能用飯煲煲,自己至少要學會「燒」飯吧好使它能傳承下去,若停電都能使出這下省手有嗒飯落肚。

早幾天他非常認真的告訴我,要開始儲備糧食了,除了因為天災農作物失收,世界隋時會打仗,人類歷史從沒試過太平超過六十年,這是首次。若是打仗的話,其餘的還可以種,吃素沒問題,雞蛋的來源倒是斷了,不如養雞?他媽媽知道我們有地方,原來也提議我們養雞,這樣雞可以隨處走,既可以天天下蛋。可惜我們的政府不准養,禽流感?雞若不困在籠裡便不會瘋狂傳染吧?能隨處走也會很健康吧。要是能養,倒要請教父母親。我們的危機意識,嘿。這其實亦是其中一個我們搬到山上的原因。




餸菜很快便預備好,網上讀到些文章教人開煲,照辦煮碗,煲底抹點油慢火烘烘,懷著希望此煲能長此用下去的心。透爐時我們討論,要是能連炭精都省下便好了,那倒是要用柴,柴火煮食,聽上去更環保更回歸自然,且柴枝滿山都是,不費一文,不排除有天我們會漫天拾柴,順便探險。

因為不會自動跳製,我們都蹲在地上細心看顧爐火,不時煽煽,十分緊張飯何時熟,待飯滾時下菜、臘味和雞件,減少炭量轉成細火,當這些都不能再依賴爐頭的按鈕,便變得有很多心思在裡頭。飯最後弄好了,我們在園中吃,明火煮的飯美味非常,他說有飯氣(江記?),可惜欠了飯焦,可能因為我們心急,期間打開煲蓋一百次,更不小心燒焦了一個墊子(!),但這些都無損這次愉快的煮食經驗。

他後來提議我寫下這個食譜,我想寫的倒是這些細碎的事情和自省。原始和文明的中間原是一個過渡,若是斷了,我們便只能變得無知和依賴;只能依賴父母、家傭和電器,到這些都沒有後,能怎麼辨呢?早點學會這些,變得獨立,便不用捱街外貴夾唔飽的飯了。

星期六, 1月 08, 2011

at the end of the week

我們都累壞了,經過整周的工作,辦完新才女講座,湊著嘉賓晚飯,趕好一半稿,腸子便開始打結,胃部懸著一塊鉛。在巴士裡寒冬的空氣悶熱到窒息,他的臉色紙般蒼白,眼簾垂下,我在對面心裡在疼痛,而亦不會好得多。懷疑我們得了人群phobia,再多一分鐘都撐不下去。在人來人往的鬧市中,因為沒一刻鐘能喘息,因為人們的肩膀擠湧著而他們談笑如常,我和他,只剩得半條人命坐在巴士裡,另外半條已被搖晃出車外。急急逃離了現場,壓抑著嘔吐的衝動。我們想,這是不是該被稱為工作壓力,at the end of the week,我們的身體都受夠了,當我們在上山的路上,我們深深呼吸,當我們回到凌亂的家,我們只能趕快倒在床上,他卻還竟然於晚間絞了數次肚痛,而我則於翌日,即是現在,把昨天的晚餐完整無缺地吐在洗手盤裡,這是怎麼一回事,我們是不是得了典型的都市症。

而我的智慧齒仍在使勁地痛著,耳石又丟落頭起勁地暈,一大包抗生素等著被啃。
而一小時後,我還要整裝上班,天,這真是糟透了的一周。

星期四, 1月 06, 2011

號外教曉他的事

讀了《號外》今期的編者的話,有意思,跟大家分享(究竟他本人幾時才開blog?):

《號外》教曉我的事 ----- NICO TANG


我讀大學的時候,開始做校刊校報,才正式接觸《號外》。當時覺得這本雜誌不單只size大,而且文章都很長。最記得有一期陳冠中寫了一篇關於「camp」的文章,沒有圖片,單是文字就放了足足六大頁。有冇搞錯?所以作為讀者的我,並不是每期都會買,因為要讀畢一期《號外》的時間其實跟讀畢一本書差不多,而當新一期推出的時候,上一期往往連一半也未讀完。

當時的我對《號外》的內容亦是一知半解,一大堆外國artists的名字真的聞所未聞。但我又喜歡拋《號外》的書包,當身邊的朋友都在看《milk》看《東touch》,在談什麼是最潮的時候,我就會跟他說談「先進」、「修煉」;當他們問:「《號外》是什麼來的?」我便覺得自己成功了。

我不是飲《號外》的奶水大,因為那個年代的《號外》其實沒太多奶水了,但在某程度上它確是我的啟蒙讀物之一。起碼讓我知道,除了潮以外,還有luxe和taste,除了容祖兒之外,還有潘迪華,除了原宿之外,旺角原來都可以很精彩。那時我不是太清楚《號外》有什麼吸引著我,但我知道到它是與別不同的。

直至到畢業後在這裡打工,因為要準備「號外三十」之故,要從1976年起重新閱讀舊時的《號外》,才慢慢了解為什麼這本雜誌可以頂到三十幾年──因為《號外》營造了一種身份。正如林奕華說,雜誌是什麼呢?雜誌正正就是一種identity。即是說,你讀《vogue》的時候你會覺得自己很「vogue」,讀《monocle》你會覺得自己很「monocle」,而讀《號外》的時候就會覺得自己是一個「號外人」。

而今天,全香港所有的雜誌都不能給予你一種獨特的身份,你喜歡謝安琪我就給你謝安琪,你喜歡八卦我就給你來個大揭秘。於是縱使你把所有的雜誌都看完,你只會覺得自己仍是自己,根本沒有什麼得著。把雜誌的封面都撕去,你甚至分不清這本跟那本有什麼分別。因為在這些雜誌裡,你看不到編輯的態度、設計的風格、攝影的取捨,看得到最多的是廣告和軟文。

《號外》也有很多廣告和軟文,因為我們始終是一本商業雜誌。廣告和軟文是我們的水和麵包,但
只要滿足到身體上基本的溫飽之後,我們更想尋求精神上的愉悅。所以在每一個年代裡,《號外》都有不同的取向和定位:創辦時追求的是一種小報式同人誌,作為一個平台讓大家暢所欲言;80年代開始追求視覺的美學,拍攝出一個又一個經典的封面;90年代講lifestyle講生活的享受和品味,也比較傾向於市場化;2000年代,則是滿足了物質以後開始追求生活文化和藝術。

有人說,《號外》代表了香港,它的改變也是香港的改變。我想,這是後設的說法,真正的原因是怎樣的時代出了怎樣的人,怎樣的人做出了怎樣的雜誌,怎樣的雜誌發出了怎樣的聲音,而最後這些聲音都能被大家記憶下來。因為每一代的號外人都能夠做到「言志」──將自己的所思所想傳遞出去。所以曾經有讀者會說《號外》一代不如一代,但同時間又有很多新讀者會話《號外》好好睇。這一貶一褒的評價,我都表示多謝,因為這其實都是一種認同,曾經或現在,上一代和新一代。

事實上,《號外》並不是一本為了取悅大眾而存在的雜誌,我們的前主編黃源順曾說:「《號外》特別之處,是做別人不做的內容。」意思不是說人棄我取,而是不為主流而妥協。所以讀者的喜歡與否我們真的不太關心,我們不過是在做自己認為要做的內容,在做作為傳媒應該要做的內容。我們真正關心的是,每一期的內容能否引起你去思考,甚至引發到你去創作。我認為這才是雜誌意義之所在,這也是我在《號外》工作了近六年,它教曉我的事。

當然,在這裡我不是要說全香港的雜誌都做到不好,我明白每一本雜誌都有各自在經營上的難處,我的意思是大家可不可以反思一下,錢是不是一定要賺到盡?作為傳媒是否有一定的社會責任?而如果《號外》的存在是一種幸運,那麼對於有幸參與製作這本雜誌的我而言,則有更大的責任令到這個平台可以繼續有意思地一直延伸下去,感染更多更多不同世代的人。

所以,藉著《號外》35周年,我們得到母公司現代傳播控股有限公司的支持,在北京成立了特稿中心,為《號外》提供各種最新最熱的中國題材,將這個平台從香港放大到整個中國。去年我們跟先後香港五大專業創作團隊結成同盟,包括香港建築師學會、香港攝影師公會、香港設計師公會、香港演藝人協會、作曲及作詞人協會,今年我們更會伙拍三聯書店,每個月定期舉辦文化沙龍活動,會集更多文化人、藝術人、創作人可以在《號外》這個平台上互相交流,實現magform(magazine + platform)的理念。

至於內容方面,上一個十年《號外》開始推廣生活的文化和藝術,2011年我們將會在這個大方向之上,再加入更多社會議題,進一步關心香港及中國的各種生活形態及思想,希望能夠以媒體的力量,對我們的國家和城市,以至整個現代社會作出一點貢獻。於是,今年《號外》將會以本著「真人、真事、真心」為基調,揭櫫精神生活及美學價值;並以「evolution」為年度主題,視之為《號外》作為雜誌的進化,香港媒體的進化,以及希望為現代人的生活也帶來進化。
那究竟是怎麼樣的evolution呢?看過今期的內容之後,相信你便會明白。

星期二, 1月 04, 2011

出版社以外的選擇



淘書講究的是淘寶的心情,你有否試過買了些不能加到豆瓣檔案庫的書?因為它們沒有書號,而因為沒有書號,大概很多人都不知道它們的存在,可能只印數百本便絕版了,成為小撮藏書人的寶物。

永遠搞不清市場是怎麼一回事,出版社以為讀者接受不了新刺激,只供給單一的、類似的作品,又或許以為圖畫書不好銷?而其實我們需要更多選擇,更edgy的、有個性的、用心的創作去豐富生活和眼光。到後來,不知是創作人可憐還是讀者可憐-----創作人除了畫圖說故事外,還要自尋出路,掏腰包自費兼顧印刷出版的事宜,而讀者則被迫在狹隘的選擇裡,努力尋找這些書的蹤影,如以下這三本。

Tore Cheung 的 《Mexican bun Crumbs》,看書名完全叫人不明所以,讀者得翻開每一頁去品嘗那陣墨西哥包的風味,細看Tore如何以亞克力膠繪出他的想像世界,那些長著青眼睛和肥大的牛頭馬面,不知是否該被形容為醜陋?美是那麼主觀的事,於是,當厭倦了世俗的一套審美時,Tore的畫作來得辛辣搶眼,猶如一部驚慄童話。不知是幸或不幸,因為不必顧慮市場,這四十多頁的畫題材風格大膽,性的意味呼之欲出。

同樣充滿性的意味的《Mermaid》出自台灣女漫畫家兒子之手,它的瘋狂是文字形容不了的-----在半透明的牛油紙上,以粗黑線繪成的無面美人魚在海邊開派對,她們像一班士兵似的四處尋找繁殖的機會,她們綁架男性,把他變成只剩下陽具做頭的海龜,讓他下蛋……男和女的角色逆轉了,意念令人想起伊藤潤二創作的富江,也只有更瘋狂。書的特別之處是其手作趣味,美人魚的頭上真的貼了膠眼珠,某處又有一厘米的裸身膠人,可以想像作者親手黏上,跟讀者溝通的用心。

至於Firenze的《菊花園》(竟然有書號!),只嫌開度太小,雖然她已不計成本,硬皮裝,選上乘的紙印刷,但她的畫理應放得更大。讀她的畫,每個人都人會讀到不同故事,繼而思考,什麼是故事呢?這些畫作都不是插圖,它們本身已是主角,藉著圖像的力量訴說。因為意義的不確定,每人都可進入畫中的那時那地,從深沉的氣氛中感受畫中人的世界,浸末在孤寂和憂愁中,Firenze的畫全是不同顏料併合的人和環境,雖然灰沉的調子裡看盡荒涼,但還是令人饒有興味地一幅幅讀下去。

讀這三本作品,便會明白藝術和創作的意義,特立獨行的精神,這些書都彰顯了。


原文刊登在圖中《城市畫報》的淘書欄內,同期還寫了Michael Leung (HK Honey)的訪問,篇幅太長,就不登在此了。

居山筆記

搬了上山至今兩個星期後就很少寫了,前輦曾凡說此屋會住懶人,確然如此,不僅因為事忙,環境那麼怡人誰有心思做事誰還寫?但有些轉變應作個記錄,不然這個有關生活模式的實驗便不能驗證,將亂塗數點:

‧每天走樓梯身體究竟有否變得健康?暫時不知道,只知道之前偶爾還會穿我那些用來擺的美麗鞋子,現在已全然放棄,平底好走為主要考慮。我的那廿雙鞋究竟會有什麼下場?
‧亦很久沒挽手袋,每天都是大背包,置滿超市收穫。
‧每天與漫山的狗屎為伴,經已見怪不怪,會研究屎的顏色狀態而判斷哪隻狗腸胃不好了。
‧能若略辨別天色,晚上當天仍有點灰灰光光便知道會下雨了,之類。
‧某天晚上我獨自搬一箱書回家,不曉驚,一邊爆粗一邊只想快些到家,另一天兩手fingfing同一時段走同一條路,好驚。發現恐懼原來很大程度源自胡思亂想,當人得閒才浮現,preoccupy時就不會了。
‧重拾鄰舍關係,由於曉蕾住在同村,她有時給我帶些菜,偶爾薘頭垢面落街買餸時更會撞到,真好呀,可互相交換物資。
‧甚至連貓咪亦認得了,曾兩晚被一只小貓護送回家,整整十分鐘牠都在你左右同行,sweet。有天打開門花園亦有貓咪探訪,端坐在我們的椅子上打照面,使人心情大好。
‧因路途遙遠,我買了那些買餸車置日常用品,若果你在附近見我拖住它然後在商場裡迷路,請不要叫我。

總結,我應該會越來越妄顧本來已夠衰的形象了,感嘆號。

小感想

或許世界太壞了,每次我們一坐下來便討論宗教、神、修行。甚至外星人。我和我的宗教狂熱份子或無神論朋友們、我和我的上司、作者、剛認識的人。世界那麼大,我們知道得那麼少,眾生那麼悲苦,作著各式各樣的業。

我們怎樣保持敏感和打開胸懷去生活,如果我們沒有信念,又以什麼作為替代。上教堂、練仙、打坐、冥想、占星、唸經;藝術、孩子、工作、毒品、賭博,種種種種。每天腦袋裡都有一角在思考,我正站在怎樣的ground上,而因為不肯定,總愛靜靜的聽別人講故事,聽很多很多不同牌子的。一路在找尋屬於自己的方式。不肯定那是道抑或佛,抑或集大成,而可能什麼都不是。當知道了種種,便知道了有什麼在枱面,選擇或不去選擇任何一種。

慢慢便知道是時間的問題,每事每天都在變,未是時侯settle也不代表抗拒或喜歡虛無,不隸屬任何宗教,可討論可思索的倒是多,於是常常一坐下,便討論起神和energy來了。不知是否年齡的問題?從naivety走到現實中的老病死。今天聽著前輦說她最近唸經時常不知不覺/不受控制大哭,因突然感到眾生的苦,我便覺得要記下,我聽過這些事,有過一些感悟。

雖然我常常說生命的意義不需問,只要be(是的我們癡到常常拿此話題閒話家常,竟仍然,仲問喎!)(難道不問又好?),背底裡還是要問吧,at the back of our mind當然要有幅畫,然後選擇正面地苦纏/奮鬥下去,即使還不知道答案/答案等於虛無。嘿。

不用William提都知道,要感恩,在我的circle內,每位至親好友都能一起交換這些感想,作真溝通,這真是一種福氣。